舞蹈的生存
《雀之灵》给了杨丽萍自信,她觉得可以把自己心里的那些挣扎都通过舞蹈表现出来。杨丽萍的奶奶是村里的跳舞高手,腰弯成弓状,还去跳。“她告诉我,跳舞是件快乐的事情,能和神说话,特别好。”
《月光》和《两棵树》是杨丽萍对西双版纳生活的演绎。“《月光》是丛林里那些乱长的热带植物、原始植物的生长和攀援。《两棵树》其实是少数民族的性舞蹈,纠缠,互相往上面攀。”小四给姐姐设计了服装:“我设计的服装希望像长在她身上一样,突出胸和臀,有种少女初长成的效果。”
《云南映象》因非典停演后,殷晓健找机会重新开演。先是请省里的宣传部门来看,结果“有4个节目要下。当初设计的是生老病死4个主题,开天辟地地敲鼓,象征男女欢合,是‘生’;‘家园’一幕的狂风暴雨,是杨丽萍对西双版纳童年印象,也代表‘病’;‘天葬’、‘火葬’代表死亡,结果这一场受批判最多,说妇女不能登神山,又说宗教题材不能演。包括前面所谓色情的打歌,这么一下,整个《云南映象》就支离破碎了。”
殷晓健把报道《云南映象》的报纸送到了新来的省委副书记丹增家里,夫人卓玛边看边哭,觉得杨丽萍太苦了。丹增主动买票看了演出。“他看了‘天葬’那一场,黑暗的场景里,一个红色的姑娘升天了,他懂,觉得一点都不用改,直接上。”
即使丹增号召大家都去买票看《云南映象》,也并没有改变局面。直到《云南映象》去上海参加“荷花杯”,得了一等奖,“云南映象”歌舞团成为国内唯一能靠一台节目养活自己的舞蹈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