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午饭吃粽子，一人两个。”护士刘莹把粽子放在小患者的床头柜上，“你身体还没养好，不能吃太多，留一个给妈妈吃。”
这里是首都儿科研究所附属儿童医院的血液科病房，２３日端午节，医院为每个小患者都准备了粽子。但大部分护士自己的午餐里并没有特意加上粽子，因为在她们眼中，端午节和往常没什么不同。
血液科病房，２３个护士照顾３７个病人。护士们按照一个班次工作１２个小时，白班和夜班轮流值班和倒休。每逢节日，这样的排班表不会改变，排在节日值班的护士会把休息日存起来。２０１２年上半年，刘莹的存休账户余额是４天。
２２岁的刘莹参加工作才一年，“我们没有什么假期的概念，排到我休息，又恰好是节假日的时候太少了。”刘莹说自己特别喜欢小朋友，曾想做幼儿园阿姨的她，上学时就考了保育证。如今在儿童专科医院做护士，也算是圆了儿时的梦。但工作以后刘莹发现，小患者和小朋友还是不太一样。小患者比小朋友脾气大，“成人你对他做什么治疗他都理解，但孩子不明白，扎针的时候乱动，不好扶。我第一次哭就是快要交接班了，可临时医嘱很多，我没干完，当时就急哭了。”刘莹告诉记者，她觉得做好儿科护士，责任心最重要。
“端午节没怎么在家过过。”和刘莹一起搭班的王翠工作十年了，王翠说很多当初接受不了的事情现在已经成了习惯。“原来把过节看得挺重要的，现在觉得过不过没什么。”十年里，王翠赶上四次在大年三十值班。“除夕夜值班的时候，晚上忙完了，小患者们在病房里看春晚，我就在外面听。第二天早上回家再看就没那个氛围了。”王翠说做护士有助于保持身材，因为每天在病房之间穿梭，要走很多路，“我们有护士拿个带计步器的手机算过，大概一天走８公里吧。”２０１２年上半年，王翠存了８天的节日休假。
高丽华是端午节这天医院的值班护士长。１９９２年参加工作至今，她一直都在重症监护室做护士。在她看来，急性子慢性子，都可以成为一个好护士。“护士的好脾气是慢慢磨出来的。没有人天生性子那么好、那么温和，但你要做好护士，必须把自己的脾气磨下去，必须要跟小患者家长沟通好、把治疗做好。”
在重症监护室，高丽华护理的患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。刚工作时，每个小患者去世她就要哭一场。如今做到了护士长，高丽华的“生死免疫力”却还不是太强：“孩子有一点好转，家长就特别高兴；孩子不行，家长一下子非常低落。我们的心情就会随着家长时起时伏的。”做了２０年护士的高丽华说，护士也需要人安慰、鼓励。２０１２年上半年，高丽华存起来的节假日有２２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