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军医大学大坪医院 “玩命天使”杨文琼
她很忙,十天半月回不了家,经常在单位打地铺;因为工作忙,结婚8个月,她与丈夫在一起的时间不到1个月,以至于无奈“闪离”。
她没有显赫的身份,只是一个ICU(重病监护室)病房的护士。她是一名军人,名叫杨文琼,人称“玩命天使”。
收获:病人住院不想走
7月30日傍晚,第三军医大学大坪医院ICU病房。
“郑爷爷,你的病情已经完全稳定,可以出院回家了。”护士长杨文琼托着水盆,一边给病床上的郑爷爷洗脚,一边动员他出院。
“小杨,你就让我再住一阵,观察观察吧……”郑爷爷连连摆手,表示不愿出院,要求继续住院观察。
杨文琼摇摇头,笑了———这已是郑爷爷第5次拒绝出院。一年前,80多岁的郑爷爷因脑出血昏迷住进ICU病房,一躺就是半年。每天,除了正常的治疗,杨文琼和护士们早晚还帮郑爷爷洗脸、泡脚、擦身子,每2小时就帮他翻一次身挠一挠背,4小时按摩一次脚。半年后,郑爷爷终于醒过来,虽然躺了半年,但全身没一处褥疮。
郑爷爷说,自己昏迷半年,很多人都以为自己熬不过来了,全靠杨文琼和其他护士每天悉心照料才慢慢恢复。自己是老红军,年龄大了身体不好,曾在不少医院住过,每次住院都会急着想出院回家。但这次,他却不想走,“因为杨护士真是太好了。”
因为护士的精心照料,在ICU病房,像郑爷爷这样不愿走的病人还有五六个。
遗憾:结婚8月便“闪离”
杨文琼对病人的上心,不光是病人深有感触,同事和领导也无人不知。
37岁的杨文琼曾有一段短暂的婚姻。前夫是她护理过的病人,因为感动于她的细心负责,出院后,开始追她。2000年10月,两人领了结婚证。
虽然感情基础不错,但婚姻生活出乎他们意料:因科室人手紧张,而ICU病房病人又没有家属陪伴,全权由护士照料,为保证每个病人都能得到照顾,许多时候,杨文琼下班也没时间回家。
有一阵,科室来了一个因消化系统出血引发急性肾衰竭的病人。医生说,这种病人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转为慢性肾衰竭,即尿毒症,这辈子就完了。为随时观察病情,记录尿量、出血量等,杨文琼在病床前一连守了10多小时。好不容易到交班,可以下班休息了,但接班的护士刚怀孕,反应严重,为避免闪失,杨文琼又主动顶上。
当时,科室只有一个值班室,值班医生住了后,杨文琼就没地方休息。虽然宿舍就在医院,不过十分钟左右路程,但“病人病情随时都在变化,10分钟也可能耽误很多事”,杨文琼弄来一张充气床垫,就在更衣室里打起地铺。晚上随便在更衣室眯一会儿,一晚要几次起床观察病人情况,白天又接着正常上班。就这样,整整一个月,她都没回家。
一个月后,病人急性肾衰竭痊愈,标志着病情康复的尿量终于正常那天,整个科室都沸腾了。
同事梁泽平说,为了病人,杨文琼这样打地铺不回家的时候数不胜数。因为将大部分时间和精力用在病人身上,杨文琼对家庭照顾太少,就是回家跟丈夫说说话都成了奢侈。8个月后,杨文琼短暂的婚姻就走到尽头,和前夫办了离婚。
杨文琼不太愿意提这段历史,她一再强调离婚的原因是因为性格不合,并不是因为工作忙。但她身边的同事和朋友都固执地认为,“工作太忙,沟通太少是她婚姻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”。因为私下里,杨文琼也曾后悔过:结婚8个月,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到1个月……
如今,不时有人给她介绍对象,追求她的人也不是没有,但杨文琼依旧孑然一身。护理部主任于瑞英提起此事就忍不住内疚,“每次别人约她,她不是在加班,就是抢救病人,根本没时间约会,这份工作害了她……”
玩命:手术三天就上班
2002年,医院ICU病房单独成科,杨文琼被升为护士长,工作更加忙碌:除了每天正常的护理工作,她还得趁白天上办公室专门处理医嘱,同时还要做好科室护士的管理工作。
就算不值班,一晚上只休息两三小时对杨文琼来说也是常有的事。有一次,为抢救一个重症病人,杨文琼一连两天两夜没合眼。病人终于脱离危险,主任带着其他医护人员进来查看情况的短短几分钟,杨文琼居然站在一边睡着了。这也成了ICU病房的一个笑话。
不过让大家笑不出来的,是杨文琼另一次经历:2004年春天,大坪医院ICU病房已成立两年多,因为杨文琼以身作则,这里的护理工作在业内颇负盛名,不少病人和家属慕名而来。一天早上起来,杨文琼觉得腹痛,以为是太忙饮食没规律引发肠胃病,她没在意,凭自己经验吃了点药,但并没用。
5天后,同事们发现从不迟到的杨文琼到了上班时间没来上班。一打电话才知道,她剧烈腹痛发作,一个人在家动弹不得。同事忙把她接到医院,一查是阑尾炎,再不治疗就可能穿孔,不得不实施紧急手术。
医生嘱咐,手术后至少得休息一周,直到伤口愈合拆线。但杨文琼老是不放心那些病人,术后第三天,便回到ICU病房,一手推着输液架,一手整理病人资料……
同事们说,不管该不该她上班,杨文琼总习惯每天晚上到病房查看病人情况,节假日也不例外。近十年来,她几乎没认真休过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