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芳礼同志生于1913年5月,故于2005年9月,享年93岁。白芳礼同志祖籍河北沧县,1944年逃难到天津,解放后靠蹬三轮车成了人民服务的劳动模范,也靠两条腿扯大了自己的4个孩子,其中3个上了大学。1982年,满头白发的白芳礼开始从事个体三轮客运。1987年,已经74岁的他决定靠自己蹬三轮的收入帮助贫困的孩子实现上学的梦想。可这一蹬就是十多年,直到他将近90岁。白芳礼同志蹬车56年,支教18年,将挣来的钱都用来资助贫困学生和公益事业,共计金额达35万元,其中包括300多名大学生的学费和生活费。如果按每蹬1公里三轮收5角钱计算,老人奉献的是相当于绕地球赤道18周的奔波劳累。
9月23日早晨,93岁的他静静地走了。无数活着的人在口口相传中记住了他——蹬三轮的老人白芳礼。这不是神话:这位老人在74岁以后的生命中,靠着一脚一脚地蹬三轮,挣下35万元人民币,捐给了天津的多所大学、中学和小学,资助了300多名贫困学生。而每一个走近他的人都惊异地发现,他的个人生活几近乞丐,他的私有财产账单上是一个零。
从1993年到1998年,老人资助了红光中学的200多名藏族学生,月月给他们补助,直到他们高中毕业。
白芳礼倾尽所能地把他的光和热洒向了众多需要帮助的学生身上,学生们从他那里获得的感动和成长,让他收获了无上的幸福。
老人忘不了那一年他到南开大学给贫困学生捐款的一幕。当时,学校要派车去接他,他说不用了,把省下的汽油钱给穷孩子买书。他自个儿蹬三轮到了学校。捐赠仪式上,老师把这个事一讲,台下一片哭声。许多学生上台从老人那里接过资助的钱时,双手都在发抖。
一位来自新疆地区的贫困学生,功课优秀,没毕业就被天津一家大公司看中,拟以高薪聘用。这一天,他走上台激动地说:“我从白爷爷身上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精神和力量。我正式向学校、也向白爷爷表示:毕业后我不留天津,要回到目前还贫困的家乡,以白爷爷的精神去为改变家乡面貌做贡献!”他深深地向白芳礼老人鞠了一躬。全场掌声雷动。老人高兴得流下了眼泪。
事后,老人对他的老友说:“我过得是苦,挣来的每一块钱都不容易。可我心里是舒畅的。看到大学生们能从我做的这一点点小事上唤起一份报国心,我高兴啊!”
这些年得到白芳礼捐助的大学、中学、小学以及教育基金等单位达30家之多。老人捐钱从不图回报,许多得到他帮助的学生并不知道他的姓名。他的快乐和幸福来自他那一颗太阳的心!
他坚守着自己心中的追求,就像战士坚守着战斗的高地
1994年,白芳礼81岁。这一天,他把整整一个寒冬挣来的3000元辛苦钱交给一所学校后,校领导说代表全校300名贫困生向他致敬。这话触动了他:现今缺钱上学的孩子这么多,光靠我一个人蹬三轮车挣来的钱救不了几个娃呀!
他琢磨了一夜,第二天一早就把儿女家的门敲开了:“我准备把你们妈和我留下的那两间老屋给卖了,再贷点款办个公司,赚钱支教。”
不多几天,在紧靠天津火车站的一块小地盘上,出现了一个7平方米的小售货亭,里面摆着一些糕点烟酒等,当头挂着一块牌子——“白芳礼支教公司”。他对受雇的员工宣布:“我们挣来的钱姓‘教育’,每月结算,月月上交。”
小售货亭让白芳礼增加了不少支教的财力,却一点也没有改变他蹬三轮的生活。他把售货亭交给伙计打理,自己照样天天出车拉活。他说:“我出一天车总能挣回二三十块钱,可以供十来个苦孩子一天的饭钱呢!”
为了在车站前拉活方便,他索性挨着亭子搭了个3平方米的小铁皮棚子,里面用砖头搭了一块木板算是“床”,棚顶上的接缝处露着一道道青天。夏天,棚里的温度高达40摄氏度;冬天,放杯水可以冻成冰坨子。白芳礼就在这里面住了整整5年。
“这老爷子怎么像个没家的人……”老人的儿女一直承受着某种误解的压力,他们对父亲有些埋怨。蹬着三轮闯荡了一辈子的白芳礼,骨子里有一种大义与胸怀,国家与社会在他心目中有头号的位置。
白芳礼像一个坚守战斗高地的战士一样坚守着他的追求。
然而,终于在那一天他感到了无奈。1999年,天津火车站进行整顿,所有商亭一律被拆除。望着转眼工夫被拆成一堆垃圾的“白芳礼支教公司”,老人哭了。他老了,腿脚没劲了,以后还指望用什么挣钱给孩子们读书呢?
那年冬天,老人蜷缩在车站附近一个自行车棚里,硬是给人家看了3个月的自行车,每天把所得的1角、2角、1元、2元的钱整整齐齐地放在一个饭盒里,等存满500元时,他揣上饭盒,蹬上车,在一个飘着雪花的冬日,来到了天津耀华中学。人们看到,他的头发、胡子全白了,身上已经被雪浸湿。他向学校的老师递上饭盒里的500元钱,说了一句:“我干不动了,以后可能不能再捐了,这是我最后的一笔钱……”老师们全哭了。
一个国家,一个民族是需要有一种精神,一种信仰来支撑的~~总有一种平凡,叫人泪流满面~